欧美爬墙怪

【安豆】So suddenly,I'm in love with a stranger.

通篇ooc 时间线可能有点乱七八糟(
日常向吧。
没多大作用的HP设


     安德像是失忆了一般地望向角落里的那个男孩。

     他坐在一张桃花木椅上,靠着巨大的丝绸窗帘,似乎毫不在意上面的霉味。一墙之外就是阴冷的湖水,那是整个休息室离壁炉和人群最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  男孩低着头,一本书摊在膝上,咬着下唇像在思考着什么。蓝绿色的光影打在他脸上,徒留下睫毛底下的两团阴影。他绷紧的下颚曲线让安德看地出神。

      安德几乎能想象出他的眼睛。乌黑,沉静,机灵,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有种说不清的拘谨和……渴望。这种眼神安德见地并不少,以至于一直没去细想。

      他只知道大家管他叫豆子。在魔法史课直升到五年级,正好和自己同班。斯莱特林的潜力选手。一团趴在隔壁桌子上豆子大小的阴影。

      一直低着头的男孩突然抬起头来,和正在发呆的安德跨越一整个休息室和嘈杂的人群四目相对。一瞬间,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就把眼神眨开了。他重新低下头,低到光线照不到脸的程度——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

       豆子来到霍格沃兹的第一天下着大雨。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骄傲地从旅行箱里掏出胶鞋和雨衣,他只是很庆幸修女给的绿皮箱是防水的。

      于是那大概就是他留给安德的第一印象了——一个湿嗒嗒的小个子百无聊赖地趴在学院大厅的松花木长桌上,相比起周围面带红晕的孩子们,更像是一个饿了几天的流浪汉。

       然后他的头顶突然被扔了一条毛巾。猛地回过头,豆子只看到一个瘦高的背影和一只修长的手举在空中——"不用谢。擦擦干哦小弟弟,待会儿那个桌子可是要放食物的。"

       豆子站起身的瞬间毛巾落在了地上,他只好弯腰把它捡起。再抬头,人已经不见了。他看看天花板上垂下的四面大旗,再摸了摸毛巾上绿色的刺绣,心里便已了然。

      一想到待会儿会有东西吃,豆子打起精神来加入了周围孩子们兴奋的讨论。校长致辞,介绍规则,学长和教授们的欢迎……豆子听的很仔细,收集着周围一切可能的信息构建起关于这个地方的大致框架。

       不到几个钟头的时间,豆子已经大致了解了这里的学院分化和规矩,甚至在这里受欢迎的都是哪些人。头发抹油走路带风的贵族,在某一领域才华出众的普通人,本领不大却能带动气氛的小丑。

       很遗憾,他豆子,一个瘦巴巴的闷小子,哪一类都不会是。


       斯莱特林。

       又破又奇怪的帽子这么说道。他耸了耸肩,明显听到了大厅某些角落传来的唏嘘声。唔,狂妄小子统治的学院,真不错。

       "你会有伟大的前程。不管你的过去如何,你的未来将与这里相系。豆子,你的天赋超出你的想象。"

     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。豆子默默地说,我也不需要你来计划我的未来。你只是一顶帽子。



      豆子不得不把过长的魔杖揣在怀里以免它戳到自己或者其他人,然后才能在拥挤的人群中前进。

     什么魔法的狗屁预见性啊,豆子想,配给他一根二十几厘米长的魔杖,还口口声声说那是最适合他的,分明就是在讽刺他只有一米五的身高。他正努力地把魔杖塞进袍子里,就在那时,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  "女孩请在这里开始跟佩查学姐走——男孩们注意啦,接下去就由我带你们去宿舍楼。"

      豆子几乎怀疑自己进到了拉文克劳的队伍里。那个蓝眼睛的黑色卷毛头,分明是一副书呆子的模样,皮肤白的像是没见过阳光,细杆一样的身材憨憨地没有任何魄力。

      只是那双湛蓝明亮的眼睛,仿佛蕴藏着豆子所不知道的世界。

      他是哪一类人?

      豆子不禁攥紧了那块柔软的绿边毛巾。
     



       后来豆子才发现了这个叫"安德"的蛇院风云人物根本不能被划分进任何一类人里。

       天才咒术师、王牌捉球手、学生会主席……光彩夺目的男孩是那么无懈可击,就连性格和人际交往方面都找不出任何漏洞。

       所有人都想认识安德维京——这无关其诱因是欣赏崇拜还是嫉妒好奇。而豆子的动机则更单纯了,他只是想还掉那块多此一举的毛巾。

       第一次正式见面比豆子想象中的平淡多了。他低着头挤过一众兴奋地窃窃私语的同学,走向休息室末端好不容易坐下来的学长。

       "谢谢你的毛巾。"

       "噢,谢谢你还回来。"

       安德的笑容很明亮,只是那微微露出的牙齿在幽绿色的吊灯下显得有些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   几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男女挡到了豆子前面。

       豆子没有再说什么,转身走开了。

       斯莱特林休息室外的冰冷湖水发出轰隆隆的声响,提醒着他大雨还没有停歇。


       豆子自己也说不清他选择在魔法史课上疯狂表现自己,然后使老师终于同意自己跳级到安德的年级的目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 如果说他只是嫌这门课太枯燥无聊,那连续几个礼拜秉烛夜读带来的黑眼圈就是最大的讽刺。

       但,不管怎样,当他走进坐满比他高最少一个头的学生的新班级,耳边传来谨慎而赞叹的窃窃私语时,他觉得一切都不算白费。

       "瞧,我们蛇院最有潜力的小个子!"

       "哈,这学年我们的魔法史成绩一定能超过瑞文克劳的那帮呆子了……"

       豆子腼腆地笑笑,装出一副乖巧学弟的模样,若无其事地走到最后一排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 角落里的那个人正低着头研究着什么。纤长的手指抵着书页,指节微微泛白。

       "那是进阶战争学。"豆子犹豫了一会儿,开口道。"据我所知,就算五年级生也才学到魔法生物史而已。"

       "啊,"安德终于抬起头来,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小个子。

       豆子的心咚咚直跳。那一句"还记得我吗"也没能问出口。

      "欢迎你,异类。"他眨眨眼,"和我一样的异类。"
     

      "豆子,是吗?"

      安德啪地一声把书合上,豆子还在记着教授的最后一个要点,也懒得去争论关于他外号的话题。

      "我叫安德,安德维京。"

      "所有人都认识你。"

      "唔。"

      豆子抱着书,站起来望着安德。

      "你加入学生会了吗?"

      豆子皱皱眉头。

      "我觉得那里或许更适合你能力的施展。如果你愿意的话……"

      "不必了。"他还需要更大的成就支撑才不会引人非议。

      安德像是读懂了他的眼神,将一只手覆上他的肩膀。
      "那就等你度过新生年再说吧。想表现自己就参加些舞会或者比赛,除了魔法史,其他科目也别落下噢!"说完,就像大忙人似的走开了。

      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。豆子忍不住瞪了几眼安德的背影。他也应该知道以我的身材根本不可能找的到什么舞伴。……也是,堂堂学生会主席,何必要去在意他一个一年级的优等生。

       在唯一一门必修的学科上遇到自己,他大概也以为只是个巧合吧。

      看来安德维京也有迟钝的时候。


      "不喜欢用羽毛笔吗?"

      豆子猛的抬起头,用手臂遮住面前的白纸。来人不甚在意地坐在他面前的桌上,把玩着豆子的铅笔。

      "麻瓜的小玩意。"

      "我用习惯了而已。"

      "羽毛笔可以靠咒语随意调节粗细,不是更方便吗?"

      "那就没有意思了。"

      安德和豆子对视了几秒,趁他不注意刷地抽走了白纸。

      "维京!"

      "嘿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"安德随手挥了挥魔杖是白纸飘在空中,任豆子怎么跳脚都拿不到。

       那是一座城堡。有点像霍格沃茨的风格,却不是校园里的任何一座。很快,安德想起来了。亚瑟王传说中的卡梅洛特城。铅灰色的线条沉稳地勾勒出这座神秘古堡的轮廓,几乎和书上的插图相差无几。

      安德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。

     "你很喜欢中世纪历史吗?"

     豆子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,接过缓缓飘下来的白纸夹紧书里。

     "你知道吗?梅林大法师也曾经是斯莱特林的学生。"

     看到豆子的眼睛猛地一亮,安德知道自己找对话题了。他不客气地朝豆子挪近了一点,撑着桌子微微俯下身。

      本来应该是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,此刻却让豆子怀疑起时间的流逝。

       在安德的怂恿之下他开始临摹起了窗外的一座尖塔,一边听他讲着几千年前的神话和战争。就算安德偶尔讲到那些豆子早已看过的故事,他还是默不做声地听着。

      几次他的目光和安德短暂交汇,他都忍不住摒息。午后的微风拂过年长男孩细碎的黑发,他淡蓝的眸子就像一片流落的蓝天,轻轻地飘进豆子的心底。

       豆子不得不承认,亚瑟王和梅林大法师是他少有欣赏的古人。诅咒也好,命运也罢,他们之间那种不容外人打扰的羁绊让豆子神往。

      拥有一个人能以生命相托,拥有一个背影能穷尽所有去追随。

      这样的人是幸福的,不管结局如何。至少深陷其中的人是不会察觉,也不屑于去察觉的。

      这大概是豆子没有一开始就拔出魔杖让安德滚开的原因。

      这大概也是豆子明明知道安德不在乎自己,却还是为他不经意的一句夸赞而欣喜的原因。

      第一次,豆子精准无误的大脑所分析出来的东西让他感到一丝恐慌。那就是他的心已经开始不受理性控制了。

      这很糟。
   




      太近了。

      豆子甚至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注意力,而这明明是他最擅长的本领之一。

      隔壁桌的人经常不受控制地闯进豆子的余光里来——一只微微伸出桌面的手,晃动的袍子下筋骨分明的脚髁……豆子绝望地趴到桌子上,甚至用后脑勺对着安德也不允许自己再分心。

       耳边传来佩查学姐呼唤安德的声音,他动也不动地继续枕着臂弯,一手用铅笔在书本上轻轻地涂画着,强迫自己什么都听不见。

       Tragedy.

       他很快把涂鸦擦掉了。细碎的橡皮屑飘进空气里,像雪花一般了无痕迹。



       新学年。

      甜美的南风吹来魔法,给冰冷刺骨的高地带来了丝丝春的暖意。

       安德微笑着向朋友们打招呼,彼此祝福着新的一年。他们并肩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大广场,兴奋地谈论着假期和计划。

       安德静静地笑着,一边不着痕迹地朝人群里张望。

      那个小个子呢?安德打死也不会告诉他的朋友们,他为这个眨巴着乌黑眼睛的小学弟准备了大半个假期的新学年礼物。更不会告诉他们,他专门学了素描好把这个不肯拍照的小家伙画下来。

      这样,安德再想他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看了。

      啊。他懊恼地收起自己不经意间露出的痴笑,敲了敲自己的头。

      我也太糟糕了吧。



      安德几乎能想象出豆子的眼睛。乌黑,沉静,机灵,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有种说不清的拘谨和……渴望。

      不知什么时候,他终于懂了。他想起了所有的一切。所有那些当初只道是平常,现在却回味无尽的点点滴滴。

      "是啊哈哈哈,安德你说……你要去哪?"

      踏进休息室的那一瞬间,安德心里的某一根结好像砰地打开了,变得透彻而坚定。

      安德看到了他的小男孩——惯常的靠着窗帘,光影把他的下颚衬出好看的弧线。

      安德一步步像他走去。


      豆子听到了点杂音,但没怎么在意。突然间,他浓密的睫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抖动起来。

      是他?是他。他来了。

      此刻,斯莱特林冷冰冰的地下休息室和男孩的心,竟然也像飘进了春天的花籽香气一般,变得如玉般温暖。


END(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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